杨卫敏: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对“自组织”的“再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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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是统一战线持续发展必须开拓的新领域。群体特点决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需要社会组织特别是自组织的吸纳,统战工作要在他们自组织基础上通过他组织实现对其再组织。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的再组织,有利于引导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参与社会治理、促进区域发展、传递正能量和突破统战工作困境。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在实践探索中形成枢纽型、嫁接型、联合(联盟)型、孵化(帮扶)型、补位“头羊”型等代表类型,形成覆盖重点群体、搭建重要平台、强化政治引导、讲求方式方法等基本经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发展,要强化党建引领、积极搭建平台、创新工作方法、抓住关键少数、构建大统战体系。

  关键词:统战工作;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他组织;再组织;圈层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378(2020)04-0015-12

  2015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党历来有一个好办法,就是组织起来”,“新形势下,组织起来不仅要注重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等,而且要注重各类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1]。2017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出台《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意见》,首次提出要关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进一步加强团结引导。2018年11月,中央统战部在深圳召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经验交流座谈会暨实践创新基地建设中期推动会,明确要求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纳入工作视野。2019年12月,全国统战部长会议进一步对加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提出要求。当前,作为统一战线工作的新领域,自组织统战探索刚刚起步。要通过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发现其基本规律,推动自组织统战工作常态化,促进自组织从无序向有序、健康方向发展。本文以浙江省和青岛市等地的实践探索为基础,将实地调研和个别访谈相结合,吸收少量已有研究成果,试图从理论上厘清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的内涵外延和坐标定位,从实践上提炼各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类型特点和经验启示,阐明当前开展这项工作的现实意义、实践基础和问题挑战,勾勒开展这项工作的路径、方法和体制。

  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理论基础

  自组织(self-organization)本是一个自然科学名词,意指生物界可被看作一个以系统形式存在的有机整体。“自组织”一般指近年在社会和网络上广泛存在,自发运行的兴趣、职业、公益、交友等类组织。这一名词更多出现在社会科学领域,与当代社会学中的嵌入理论不谋而合。嵌入理论认为,人不是孤立的个体,不是脱离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单独行动体,而是“分子”式地吸附在社会关系中、“嵌入”到社会结构中,进而做出具体的、符合主观目的的行为选择。

  (一)社会组织和自组织

  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使用“社会组织”概念,对非政府组织、非营利组织、第三部门和民间组织等进行了科学概括。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重点培育、优先发展行业协会商会类、科技类、公益慈善类、城乡社区服务类社会组织,对这四类社会组织稳妥推进直接登记。”此后社会组织发展进入快车道,截至2018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81.6万个。现在,大量没有注册和备案的基层民间草根组织等通常被称为自组织。与正式登记和备案的社会组织相比,自组织往往更具个性化。其组织形式具有分散性,成员结构具有广泛性,成员职业具有流动性,成员思想意识具有自主性,成员社会交往具有单一性,利益主体价值追求具有多样性。自组织容易形成小圈子和“小众文化”,建立“社会群”的愿望强烈。有学者提出:“大量体制外就业人员的出现,是一个从‘有组织’向‘非组织化’转变的过程,而‘自组织’和随之而来的‘再组织’也成为一种应运而生的需求势在必行。”[2]近年成立的各种正式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产生了一定社会影响力,但从整体来看,参与非正式的自组织和没有参与任何组织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占整个群体的绝大多数。

  (二)自组织发展较快的领域

  1.青年自组织。我国青年自组织大多以非正式的组织形态出现,登记注册的青年自组织所占比重很低。2014年,浙江省未登记的组织个数超过10万,其中近80%属青年社会组织。专业人士、网络人士、自由职业人士在青年自组织中占有相当比例,这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以年轻人为主的特点相吻合。青岛市支持帮助自组织“青年精英会”30名成员注册创业;发挥“青年精英会”海外联系广泛的优势服务“一带一路”,发挥“度谦国学会”国学传播优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挥“信新相映”公益平台作用形成“自媒体矩阵”。

  青年社会组织已成为社会组织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浙江,仅杭州市的青年公益组织的人员规模便从2010年的5.6万增加至2014年的13.2万,增幅超过120%。温州市登记注册的社会组织总数约6 800家,其中青年社会组织达到4 000余家,占60%以上[3]。青年社会组织是一种极具代表性和研究价值的新型社会组织形式;青年社会组织功能及其实现是回应青年群体价值诉求和精神诉求的需要,是实现青年社会组织内生性发展的必由之路,也是适应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4]。

  2.社区自组织。党的十九大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高度提出加强社区组织建设。2018年1月,民政部印发《关于大力培育发展社区社会组织的意见》,明确培育发展社区社会组织的目标要求。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把社区组织纳入“社会治理共同体”范围。近年来,我国社区组织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截至2018年底数量达400万个。浙江是城镇化程度较高的省份,城乡社区组织发展较快。截至2020年3月底,浙江省有备案的社区社会组织204 497个。

  社区组织有社区性、自治性、非营利性、志愿性、公益性等特点,在实现社区居民自治、开展专业服务、拓展参与渠道、整合链接资源、化解社会矛盾、倡导慈善公益、营造向善文化等方面具有独特的功能优势。民政部门备案的社区组织中既有社会组织也有自组织。本课题调研组在宁波市鄞州区潘火街道金桥花园社区了解到,该社区有24个社会组织和自组织,如社区春雨婚姻家庭纠纷调解工作室、居老服务中心等社会组织,越剧戏迷社、合唱团、夜跑队、门球队等自组织。其成员中不乏新的社会阶层人士。

  以社区为依托、以社团为纽带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主要渠道和基本方法。依托社区社会组织和自组织可以实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再组织化,使其成为推进基层统战工作的有力抓手、增强社区组织内生动力的有效举措、推动社区组织人才建设的关键渠道。

  3.网络自组织。网络虚拟社区和社团大多为自组织,其领军人物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群体中的网络新媒体从业人员。网站论坛、贴吧、微信群、QQ群、微博粉丝团、钉钉群等,实际上都是网络自组织。在某种程度上,网络自组织在思想和价值取向方面的交流沟通、相互影响比实体的自组织更直接、即时和有效。网络自组织包括线上自组织、线下自组织,以及线上线下交互的自组织。网络论坛、吧群、粉丝团一类的自组织成员对参与线下活动表现出极大兴趣。浙江省台州市的调查数据表明,有65.3%的网友“会积极参与网友组织的各种线下交流和联谊活动”;网络自组织领军人物出面组织线下活动的热情更高,愿意组织线下活动的领军人物占74.7%。

  (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的界定和再组织的基础

  1.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的界定。“自组织”除具有自主发展、自我运作、自我治理的特点外,一般还区别于民政部门注册的正式社团组织。有学者认为不能以登记与否来界定自组织,“只要一个组织的形成过程与组织结构不受外力影响,符合自发、自主、自治的特征,我们就认为它是自组织的”[5]。实际上,自组织与社会组织存在概念交叉,有的学者甚至将自组织称为社会自组织,把社会领域出现的组织都纳入自组织范畴。不管是社会组织还是自组织,都集聚或联系着大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如浙江省余姚市共有各类登记社会组织572家,基层民间草根组织近300家,直接或间接联结各类群体25万余人,其中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约占60%。

  2.再组织:从自组织到他组织。群体特点决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需要社会组织特别是自组织的吸纳,统战工作要在他们自组织基础上通过他组织实现对其再组织。杭州市余杭区的调研发现,此过程行之有效。一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归属感较强,具有一定的自组织性。以杭州市余杭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成员为例,六成多调查对象表示入会的主要动机是获得组织归属感。二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社会交往呈现圈层化特征。圈层化交往的背后是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因此带来强大的自我驱动力和自觉行动力。这些圈层事实上就是一个个自组织。三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具有年轻多元、思想活跃以及网络化等特征,社会组织和自组织能吸纳引导规范其行为。余杭区的调研数据表明,45.6%的调查对象表达了加入政党组织的意愿,其中六成选择中共,四成选择民主党派。由此可见,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从自组织化到再组织化,既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3.自组织联盟与枢纽型自组织。自组织联盟大体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在大的自组织下成立(或各种自组织自发结成联盟)宗旨相同但各尽其能的自组织,以便协同行动、形成合力。比如,山东青岛市的“中产部落”下辖90多个社团,自组织联盟性质非常鲜明。另一种是由统战部门指导建立的自组织联盟,比如社会组织联合会、网络界联会。

  枢纽型组织模式的通行做法是将分散的、不同门类的社会组织凝聚起来,成立一个针对社会组织的管理服务平台,如“社会组织服务中心”“社会组织孵化中心”和“社会组织联合会”等,推动统战工作开展。比如,爱心同盟是浙江嘉兴海宁市最大的公益组织,现已培育成为海宁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主体,成为一个枢纽型自组织。2016年,杭州市社会公益组织公羊会成立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之家——“合创同心荟”。通过再组织,公羊会逐步转变为一个具有统战性质的公益性团体、枢纽型社会组织,发挥了桥梁纽带、人才共享、建言献策等作用。枢纽型组织模式是社会组织管理服务模式的创新。枢纽型组织模式的“基础设施”提供部门为民政部门,统战工作是其功能附加或延伸。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一种统战工作的嫁接、嵌入和培育。枢纽型组织模式将分散的社会组织凝聚起来,为统战工作提供了现成平台,省去了统战部门自行组建平台的工作投入,有助于统战部门较好地掌握统战成员的业务素质及综合情况。

  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重要意义

  以传统模式推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是抓“一小部分人”和做“一小部分内容”的工作,统战工作的触角未延伸到广大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内容也未涵盖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全面发展需求。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具有丰富的实践价值。

  (一)参与社会治理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治理共同体,这些都是重大制度创新。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有利于激活他们参与社会治理的动能,形成加快推进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合力。目前,我国每万人拥有社会组织约4.8个,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如果把没有注册和备案的自组织计入,这种差距会大大缩小。自组织正日益成为社会治理的重要力量。自组织可以会同社会组织参与公共治理,提供公共服务,架设政府与民众沟通的桥梁,激发社会活力,弥补行业组织发展不足,参与基层协商和社会组织协商,促进社会治理。其成员往往具有鲜明的专业性、民间性、自主性、多样性、志愿性,具有参与公共事务、为社会相关利益群体表达意愿诉求、维护合法权益、协调相互关系等意愿。自组织还是政府治理特别是政府应急管理的有力助手、群团组织的必要补充、乡村振兴的生力军,能在基层产生链条式反应。

  (二)促进区域发展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社会组织和自组织直接或间接联系着大量的人才、资金、信息、技术等资源,是新经济、新业态的主体力量。它们在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促进高质量发展、破解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方面有着显著优势。浙江省宁波市江北区参加“五号空间”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云创青年驿站”,推动后学生时代“两创”工作,吸引117个创客团队和青年社团落户,带动2 000余人创业、就业。互联网公益自组织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拓展了社会组织领域的资金来源渠道。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举办地乌镇所在的桐乡市,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为主体的新生代创业者发展互联网经济,推动生产制造智能化,推动传统产业“触网”,发展电商服务企业,打造专业大数据平台。温州市瑞安电商文创园以众创空间为平台打造“新联空间”,目前园区已入驻众创空间6家、成型电商企业52家、创客团队28家、服务商32家、创业创新孵化项目68个,吸引创业青年600余人。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是促进民营企业转型升级的生力军。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四类群体中,民营企业的经营管理技术人员占绝大部分(浙江省的数据为84%)。对他们的组织引领主要存在以下问题:主体责任模糊,覆盖面不全,关心服务不够,政治参与途径不多。虽然一些地方也探索在企业成立统战部门(统战工作站)、知联会等工作载体,但实际效果不佳。而企业中不乏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比如职业经理人联谊会、驴友等组织团体把自组织架构从企业延伸到社区。关注这些自组织及其领军人物,不但可以激发企业经营管理和技术人员创业创新热情,而且可以帮助企业引智引资。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是老大难问题,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在这方面有很多优势。比如,杭州玉皇山南基金小镇拥有国内外专业金融人才4 000余人,成立了总规模10亿元的“众创基金”支持服务小微企业发展。

  (三)传递正能量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对传递正能量有重要作用。体制外文艺家群体正在兴起。作为改革开放前沿城市,温州的文艺工作者和文艺爱好者率先创办文化实体,为文艺自由职业人员自组织的发展提供了土壤。当前,我国网络文学自组织方兴未艾。据不完全统计,全国有各类网络作家1 400多万人。浙江省作协于2013年下半年开始实施“网络文学引导工程”,探索建立针对网络作家群体的团结引导服务机制。网络新媒体自组织在引导舆情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新媒体从业人员与日俱增,大量网红主播、KOL(Key Opinion Leader)等活跃在网络空间。对网络自媒体自组织进行有效引导和把关,显得尤为重要。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应人民日报社合作需求,中国正能量网红同心荟联席会会长、杭州丁香园董事长李天天带领团队第一时间推出“全国疫情实时动态”,累计点击量超12亿次。

  (四)突破统战工作困境

  当前,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面临的主要困境是:人员对象界定难、找人难、破局难;工作理念滞后、缺乏细分、应变不足;工作手段格局偏小,缺平台、机制和办法;干部队伍知识老化、本领恐慌;部门协同机制缺乏、运作不畅。破解这些问题需要多方面长期的努力,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成为一个重要突破口。

  1.扩大工作覆盖面。实现再组织化是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根本途径和方法。由于传统组织渠道覆盖难,很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仍未进入工作视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存在较强的“向组织”愿望。自组织能有效扩大工作覆盖面,破解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看似千军万马、点名无人应答”的困境。

  2.实现有效组织化。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化缺乏组织基础、组织体系、组织力量、组织生活传统。实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化的主要途径有三条:一是依靠党委、政府部门由上及下推动组织;二是依靠社会力量(社会组织)由下及上推动组织;三是依靠人际网络而组织起来,多表现为自组织。现有的群团组织、行业协会、商会、学会等吸纳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偏少(表1),渠道不够畅通。有些群团组织工作不够主动、方式不够新颖,开展的活动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吸引力不强。

  

  目前,各级统战部门主导组建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组织虽然网络较为健全,但工作方法、活动内容带有明显的行政色彩,组织自身的自主性、社会性尚未完全培育起来。从实际效果来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能够有效增强新社会阶层的归属感以及存在感,“因而非常受新社会阶层群体的欢迎,所吸纳的新社会阶层人士数量不断增加”[6]。

  3.实现分众统战和圈层统战。我国正在推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建设,并取得一定成效。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各群体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分众统战[7]、圈层统战[8]是增强工作针对性有效性的重要方法。杭州市的调研表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群体结构特征与自组织特征高度契合。自组织可以设计小切口渠道,因材施教、量体裁衣,实现分众统战、圈层统战。

  4.做好自组织领军人物工作。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作为改革开放后新生的社会群体,代表人士的代表性还难以充分显现。代表人士大多是分散在各个领域的“小众代表”,缺乏思想素质好、组织能力强、层次高、社会影响大的领军人物。统战工作的传统优势是培养代表人士,再通过代表人士开展工作。自组织抓住“关键少数”,有利于新的社会阶层代表人士的培养选拔。

  5.促进统战工作融合发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与统一战线多个领域,如民主党派、民营经济、港澳台海外统战工作等存在交叉关系,可以实现工作互动和相互促进。以港澳台海外统战工作为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在开展青年交流沟通方面有着特殊优势。宁波市江北区从文化、地标、平台、企业四大维度,融合音乐产业、海派文化、电子商务、牙科医疗、老侨帮扶等资源,成功打造港澳青年特色创业实习基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与港澳台海外工作实现融合发展。

  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实践进展

  实现组织化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手段和方向。近几年,各地打造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组织为牵引、社会组织为主体、自组织为补充的多元组织平台相互共生、并行发展体系。各地将自组织作为新的关注点和发力点,展开积极探索,取得初步成效。总体来看,该项探索形成了覆盖重点群体、搭建重要平台、强化政治引导、讲求方式方法等基本经验,但也面临工作覆盖面较小、自组织发育不足、思想引领缺乏有效抓手、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体制不够健全等挑战。

  (一)再组织类型

  1.枢纽型:依托区域内最具影响力的社会组织或自组织整合资源。公羊会拥有正式注册登记会员5 000多名,八成以上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近年来,公羊会成立了3个中共党支部,每个支部设1名统战委员,成立“合创同心荟”;成立“公羊会民盟支部”;注册成立非公募公益基金会。爱心同盟是嘉兴海宁市目前规模最大、组织架构最健全的联盟型公益社会组织。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的成立,使爱心同盟成为市新联会的“总枢纽”,分设义工协会、志愿者协会、总商会、网联会联谊组,各有侧重地联系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四类群体。统战部门以这些社团推荐为主,兼顾镇、街道和相关部门(单位)推荐,确定全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重点名单570人。枢纽(联合)式青年社会组织统战工作平台的打造,有助于实现社会组织统战工作与青年分众统战工作的共融互促。

  2.嫁接型:在自组织和社会组织中嵌入统战元素。杭州全市范围内市、区(县)、街道乡镇三级各类社会组织和自组织中挂牌的“同心荟”是典型代表。“同心荟”工作有组织、制度、载体、品牌,实现社会化、智慧化、效能化,强化教育培训、联谊交友、建言献策、公益服务、创业帮扶、实践锻炼等功能[9]。杭州市江干区的同心凯益荟在培育和孵化社会组织方面搭建多功能平台,为社会组织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创业创新、发展进步提供菜单式、个性化、专业化服务。江干区构建政府行政功能与社会自治功能互补、政府管理力量与社会调节力量互动的多元共治格局。

  3.联合(联盟)型:引导网络自组织发挥正能量。杭州江干区“中国直播达人同心荟”和“中国网红村长联盟”聚集了一批网络自组织和网红,为省内外贫困村带货。杭州拱墅区打造“直播+”统战工作平台“运河•同心荟”新媒体新青年联盟,为新媒体从业人员和网红等群体打造成长成才、展示风采、践行公益、传播文化、建言献策的平台。“运河•同心荟”推动网络自组织联盟“自转”,实现对超过20万网络主播群体的高度覆盖,逐渐实现统战工作从新媒体从业者到网红再到用户的广泛辐射。杭州高新区将网络人士组织起来、调动起来、凝聚起来,成立“中国正能量网红•同心荟”。平台汇聚8位会长(轮值制)、24位会员,累计流量粉丝达2亿。宁波江北区汇聚“西门町”“吃在宁波”“宁波e点通”等79家本土主要新媒体,成立“宁波自媒体联盟总部”,并将其纳入社会组织统战工作基地,实现自媒体组织领域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全域化。

  4.孵化(帮扶)型:“辖区组织+社会组织+自组织”实现“领建帮扶”“联建助长”“共建共享”。“5号空间”是宁波市江北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集聚地,是各类社会组织的最大孵化器,累计孵化引进社会组织和自组织120余家,开展各类活动千余场,参与人次数十万。宁波鄞州区打造社会组织人才实践培训于一体的综合性孵化平台,创新“公益创投”扶持模式,打造公益组织“苗圃基地”。余姚市凤山街道益家人公益组织孵化中心为社会公益组织提供培育孵化、创意展示、能力建设、管理服务、项目发展、资源对接、公益实践等七项服务。

  5.补位型:民企、外企管理技术人员和自由职业者自组织的再组织。宁波市海曙、江北等区职业经理人联谊会,鄞州区以青年创客为主的“鄞地新力量•集合社”及以民企管理技术人员为主的和邦楼宇新联会,都是利用企业经营管理和科技人员自组织开展再组织工作的有效探索。众创空间新联会联盟是湖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社会治理的重要载体,有力支持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创业创新。东阳市引导横店影视城成立自由职业者组织“横漂会”,以影视、文化、演艺、服化道从业人员为主体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象山县在成立影视城新联会的基础上,组建影视群演联盟、影视公司联盟、影视媒体联盟、影视中介联盟。新居民和新乡贤联谊组织是浙江省近几年出现的社会组织和自组织。各级乡贤联谊组织吸收了很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社会组织和自组织领军人物,推动企业、村居、社会组织、自组织和乡贤共同参与治理。

  6.“头羊”型:抓住自组织领军人物关键少数。2014年以来,浙江省台州市和宁波部分县(市、区)先后建立了社会组织和自组织代表人士联谊会一类的组织。台州仙居县组建社会组织志愿服务联盟,吸引120多家社会组织参加公益活动,并成立“社会组织党外代表人士资政顾问团”。路桥区从1 600多家社会组织中筛选出64名代表人士和专职管理人员,建立区社会组织代表人士联谊会,并在街道乡镇建立社会组织分会或联络小组,在相关政府部门和群团组织设立联络员,使分散在各社会组织和自组织中的代表人士实现了再组织化。湖州长兴县通过新兴领域青年自组织领军人物,掌握本地有影响力的网络大V、自由撰稿人和社会组织青年骨干信息,建立120人左右规模的数据库,凝聚服务新兴领域青年群体。宁波余姚市建立社会组织和自组织代表人士及后备人才数据库,对新兴领域党外群体、网络社群及其优秀骨干人物分层分类进行教育引导和培养锻炼。

  (二)基本经验

  1.明确重点群体,实现再组织化。要重点关注以下四类社会组织:具有社会声望的公益性社会(自)组织,具有智库和资源平台性质的智力性社会(自)组织,服务经济社会的专业性社会(自)组织,服务基层群众的草根性社会(自)组织。要探索建立社会组织和自组织代表人士联谊会,强化其统战性、民间性、联谊性。再组织化可以发挥“1+1>2”的集聚效应,产生很强的号召力和动员力。

  2.搭建重要平台,发挥积极作用。根据社会组织的特点,搭建学习教育、政治参与、社会服务等各类平台。要发挥社会(自)组织的人才和资源优势,开展专业服务和志愿服务,发挥“小组织”的“大作用”。引导社会(自)组织发挥民主协商主体的作用,逐步探索社会组织协商。充分利用社会(自)组织广泛联系本领域阶层群体的优势,努力形成有凝聚力、影响力的品牌效应,增强社会(自)组织的辐射和吸聚功能。

  3.强化政治引导,培养代表人士。统一战线要从以往专做上层代表人士的工作,转向兼做基层群众骨干人物的工作。当前,社会(自)组织从业人员正处于快速成长但尚未成熟的关键塑型期。要加强对他们的团结引导,重视在新兴社会(自)组织中发现、吸引、培养人才,加强对社会(自)组织代表人士的政治引领和政治吸纳,将更多优秀的社会组织人才充实到统一战线代表人士队伍中。要了解掌握社会(自)组织及代表人士相关情况,摸清底数、夯实基础,建立相关数据库。要加强对社会(自)组织中层管理人员的培养,推动形成数量充足、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代表人士队伍。要畅通政治参与渠道,适当增加对社会(自)组织代表人士的吸纳和安排,加大向人大、政协和群团的举荐力度。探索建立包括政治素质、行业地位、参政议政、社会服务等方面的社会组织代表人士综合评价机制,把结果作为社会安排、政治安排、荣誉安排的重要依据。

  4.讲求方式方法,凸显工作成效。将社会(自)组织代表人士纳入党政领导联谊交友范围。通过走访、谈心,了解其实际需求,帮助其解决困难。探索线上线下结合的形式,运用新媒体技术,建立沟通交流的纽带。借鉴以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模式和方法,不断探索推进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完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联席会议制度,把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有关部门吸收进来,加强协调联系。加强与民政部门的配合,统战部门负责“管人”,民政部门负责“管事”,做到无缝对接、形成合力。建立或借助已有的社会组织服务中心强化统战功能,为社会(自)组织提供一站式服务。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要借助知联会已有的工作载体和网络,使知联会成为社团的社团,成为开展社会组织工作的“航母”,积极发挥吸纳、凝聚、组织、辐射等作用。

  (三)主要挑战

  1.工作覆盖面较小。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底数不清、边界略模糊,工作基础薄弱、资源急需整合。比如,对网络虚拟社区相关的法律界定还不明确,特别是针对自由职业者群体自组织的工作尚未破题。草根性民间自组织变动频繁、对象交叉,重点不突出,代表人士工作难以开展。

  2.自组织发育不足。社会组织和自组织扶持培育政策缺乏整体规划。自组织资金和场地存在瓶颈,组织结构不完备;治理绩效不突出,自发性秩序仍未形成;结构不稳定,拓展力不强;综合监管体系缺口较大。政策真空导致监管无据,人员不足导致监管缺位,评估体系不完善导致监管效率不高。管理部门职能转变滞后。政府购买服务范围有限且不均衡,针对性的社会组织税收优惠和扶持办法尚未出台。

  3.思想引领缺乏抓手。各类自组织和社会组织的动机和诉求表达日益多元,传统的统战工作载体和活动空间难以发挥优势。其一,党建基础薄弱。宁波江北区已建立党组织的社会组织仅占全区社会组织总数的6.6%。其二,载体渠道单一。活动开展局限于会议座谈等传统形式;活动不够贴近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工作生活;活动主题不够鲜明,时间安排不够合理,缺少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作息时间磨合;一些活动在开展前较少征求相关人员意见。其三,保障条件不足。部分社会组织和自组织对党和政府的介入存在一定顾虑。社会(自)组织从业人员的培训数量和质量均差强人意。对杭州市江干区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的调查发现,53.91%的人表示很少接受培训。这将严重影响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的专业化与职业化发展。

  4.工作体制不够健全。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体制不够健全,部门间缺乏协同,尚未形成合力。一方面,统战工作不是这些联合会的主要职责和功能,在实际工作中统战工作容易被虚化。另一方面,作为民政部门主导的、地域性的社会组织的联合(或联谊)组织,其统战特色、政治地位和实际影响力可能无法与统战部门主导的联合(谊)会相比,社会组织的影响力、凝聚力不强。与此同时,面对新业态新领域新媒体的快速发展和不断涌现的各类社会组织和自组织,统战干部、民政干部、群团组织和社区工作者以及社会(自)组织从业人员,普遍存在一定的本领恐慌。

  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发展路径

  未来,应该增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的针对性有效性,扩大覆盖面,进一步调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要强化党建引领、积极搭建平台、创新工作方法、抓住关键少数、构建大统战体系。

  (一)强化党建引领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社会组织和自组织是党建工作的薄弱地带,要采取单建、联建、行业统建、挂靠组建等多种途径,扩大党建工作的覆盖面,发挥政治核心引领作用,推动自组织健康发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集聚的社区可成立联合党委,由社区党组织牵头,整合资源区域,依托社区网格化治理新模式,引导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参与社区治理。要突出对社会(自)组织的政治引领和核心价值引导,发挥基层党组织引领作用。在党的组织无法覆盖的领域,要通过统战成员这一媒介延伸党的群众工作触角。

  (二)积极搭建平台

  1.创新工作载体,激活自组织能量。吸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搭建各种网络、平台和活动载体,在联谊、自治中实现自我管理,有效整合社会资源。建设公共服务购买平台、社会(自)组织服务平台、供需资源整合交流平台、社会服务交易平台,进一步健全公共服务购买的多元投入机制。吸纳引导自组织和社会组织参与治理,实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平台化、项目化、网络化建设。拓宽有序政治参与渠道,畅通社会组织的议政建言渠道,搭建基层协商民主和社会组织协商平台,主动邀请民间组织(自组织)成员参加乡贤参事会、政协“请你来协商”、委员会客厅等载体活动以及其他统战活动。

  2.强化阵地意识,增强服务自组织的能力。以“孵化、嫁接、提升”三大行动为引领,积极构建自组织和社会组织集成服务体系。孵化社会化成长活力型自组织,发挥统战优势为这类自组织和社会组织提供情感归属服务,实施有效的孵化培育机制。依托枢纽型社会(自)组织主动嫁接统战工作职能。充分运用“以社联社”“以统联社”等工作机制,通过“联系”“吸附”“交叉”等常态化工作机制,在数量庞大、小而散的民间社会组织(自组织)与枢纽型社会组织之间建立相互联系、渗透、嵌入、补充的运作机制。作为已经“组织起来”的、具有统战性、联谊性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各级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组织要开放办会,实现人员开放、活动开放、服务开放、渠道开放,努力将新联会打造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枢纽型组织。要在新联会之外探索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四种群体设立独立社会组织法人,并动态吸收其为单位会员,以此实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工作覆盖。要善于借力统战边际圈重点社团,协同处于统战边际圈、具有统战元素的社团。要主动延伸工作手臂,通过选聘“统战工作者”、开展“项目化合作”,做到“不为我属、但为我所用”。

  (三)创新工作方法

  1.创新民营企业管理技术人员政治引导载体建设。要把对民营企业管理技术人员的政治引导寓于活动之中,重视发挥企业已有组织特别是自组织的载体作用。建立企业内部活动载体。根据企业实际情况,创建体现各自意愿和价值追求的各类社团载体,增强企业活动和凝聚力。积极引导企业建立形式多样的联谊会、俱乐部等组织。增加民营企业中管理技术人员进入各类行业协会和公益性社会组织的名额。延伸统战工作触角,积极探索在民营企业中设立统战部门、统战工作站和知联会、新联会、留联会组织,主动联系企业员工中的自组织。

  2.依托社区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社区(单位)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特别是自由职业者、外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生活工作相对固定的场所。社区自组织可以整合为统战平台的延伸。要创新载体方式,探索建立社区组织参与公益事业和服务社会的对接平台,建立社区组织吸纳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组织机制。要有效提升依托社区(自)组织实现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工作效能,着眼于发挥各个社会(自)组织的能动性,减少政府对细节的干预。

  3.进一步发挥青年自组织优势和功能。充分发挥共青团组织和青联在新媒体宣传方面的优势,广泛联动网络正能量大V打造宣传矩阵,提高青年的政治把握力和鉴别力。要主动联系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以及快递从业人员、网约车司机、新媒体从业者等新兴领域社会(自)组织,了解各群体青年工作、学习、生活状况,倾听诉求、排忧解难,凝聚各界青年、激发创业创新活力。结合当代青年思想多元化的特点,为他们搭建利益共享、情感支持、社会参与、自我表达的平台。要以多元化的方式提供社会公共服务,推动青年社会(自)组织参与社会治理。明确主体及职能定位,保证青年社会(自)组织身份的合法化,规范和引导各类社会(自)组织健康发展。成立青年社会组织发展基金,通过政策导向和配套支持,实现对青年社会组织发展的扶持与引领。

  4.探索网络自组织统战工作运行路径。“互联网+社团(自组织)”新模式是以互联网为手段、以现有社团(自组织)为基础,将信息化、阵地化、实体化与统战工作有机融合的一种现代化统战工作方式。它是有利于形成融汇线上线下、辐射各类社会(自)组织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新模式。

  5.引导和促进自组织实施的实体化组织形式。逐步推进自组织的组织专业化和运行标准化。适时推动符合条件的自组织依法登记为社团组织,或作为团体会员纳入其他社团。要加强统筹协调,尽快联合各部门出台涉及社会组织资质、信用、能力建设的规范体系和管理制度,健全社会组织健康发展规范体系。优化社会工作人才的职业体系,加大社会组织骨干培训力度,稳定社会组织人才队伍。完善资金保障机制,推动多元化社会支持系统。

  (四)抓住关键少数

  1.做好领军人物工作带动自组织统战工作。“不同于西方的正式规则作用,中国的自组织过程是在社会关系特质下进行的,中国能人往往是一个既定社会网的中心人物,具有较强的政治精英色彩。”[10]要探索把已有的后备代表人士培养成为各种自组织中真正的领军人物,避免青黄不接或移花接木。在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组织统战工作过程中,要处理好精英与草根、个体与群体的关系。要创新工作举措,通过枢纽化、开放式的组织平台建设,实现从协调局部关系到协调全局共同利益,从单一界别组织到跨界别跨业态枢纽化组织,从依靠关键少数到发动每个个体,从政治引领为主到满足多元化需求,从点上作用发挥到链条化培养、模块化整合的转变。

  2.建好社会(自)组织人才培养蓄水池。建立健全社会(自)组织代表人士档案资料数据库。突出政治引导,加强社会(自)组织发起人、负责人等党外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加大社会(自)组织先进代表人士和优秀人才政治安排、社会安排的力度,切实影响和带动更广大的社会(自)组织成员。要深入研究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青年群体的成长需求,利用线上线下等多种形式,团结和引导他们。统战工作要与共青团和青联“新青年团体”工作、文联“新文艺群体”工作、律协青年律师培养等统筹推进,共同开展培训、共同组织活动,把政治教育与业务教育结合起来,培养全面发展的青年骨干。要善于借力,发挥自组织专业人士的作用,变统战对象为统战力量。

  (五)构建大统战体系

  1.构建统筹协同机制,实现有效覆盖。引导全社会共同推进组织平台全覆盖,由统战部门牵头与组织部门、工青妇等群团单位联动开展“大统战”“大群团”联络联谊专项行动,推动各级党委统一领导、党政相关部门参加、各类党群组织与行业协会等广泛参与。合力建好一大批“两新组织”“统战团体”“群团组织”“行业组织”,使它们在思想引领、公益服务、创业帮扶、实践锻炼等方面发挥作用。充分借助两新组织党建工作基础,将统一战线主体责任纳入对社会组织的考核、评价体系。树立相互配合、协同动作“一盘棋”工作理念,理顺登记注册部门、业务主管部门、统战部门在工作中的职责。探索建立必要的跨地区跨领域合作机制。

  2.加强宏观顶层设计,出台扶持政策。政府应加快职能转变,逐步向社会组织转移职能,建立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动态调整机制,加强事中和事后的监管制度建设。催生创新创业机制,激发社会主体活力,推进社会治理创新和社会公益创投。成立社会(自)组织联谊(合)会,扩大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范围。要着手推进社会组织代表人士联合会建设,以联合会为载体,将统战系统外社会组织纳入统战工作视野,实现社会(自)组织统战工作全覆盖。要探索建立社会(自)组织服务中心,建立社团统战工作考核激励机制。

  3.整合统一战线资源,共同开展自组织工作。发挥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群团组织的优势和功能,分层分类、培育建设一批枢纽型(联合性)社会组织,加强与相关领域社会(自)组织的项目化合作、互动化联系,推进统战功能社团向下延伸。要着力培育一批新领域社团组织,联结一批与统一战线关系密切的新社会组织和民间草根社团。

  参考文献:

  [1]  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565.

  [2]  张海东.新社会阶层的结构化、组织化及发展趋势[J].江海学刊,2019(5):124-130+254-255.

  [3]  共青团浙江省委课题组,周艳.发挥青年社会组织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研究——以浙江省为例[J].青少年研究与实践,2016(1):70-77.

  [4]  龚爱国.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青年社会组织功能及其实现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16.

  [5]  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研究[M].南京:河海大学出版社,2019:183.

  [6]  张海东.新社会阶层成长促社会结构转型[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8-11-20(5).

  [7]  杨卫敏,许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分众统战研究——以浙江省为例[J].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5(3):38-49.

  [8]  林华山.圈层统战: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理论视角与升级路径[J].云南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9(4):29-36.

  [9]  杭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课题组,楼大为.以平台化思维推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杭州市“同心荟”统战工作平台的实践与思考[J].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8(2):45-52.

  [10]  罗家德,孙瑜,谢朝霞,等.自组织运作过程中的能人现象[J].中国社会科学,2013(10):86-101+206.